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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散文]一花一树总关情

发布日期:2014-03-17     来源:湛江师院报186期     作者:曾昭枚      编辑:屈云      点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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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是一棵纤瘦的树,小路边极其普通的一棵树。似乎从我第一次踏过这条小路时起它就已经立在那里了。春去冬来,它好像发过芽,又好像顶过花苞,我没有留意。它总是那样静静地,它不曾招唤我,我也不曾在意它。

  第一次注意到它是在一个月圆的夜晚。那天晚上刚上完课,终于从人流中挤出来的我突然莫名地拨通了妈妈的电话。我一边走在体育馆后面通往明德苑的小路上,一边和妈妈拉着家常。妈说,天凉了,要多加件衣服,自己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。还是那些听了一百八十遍都不觉得厌烦的旧话,但是总能给我一些不一样的感觉。突然妈妈换了一句话,“你爸今天在院子里的那块空地上种了一棵树,他说到了明年夏天,院子就不会那么热了。”那时候我刚好走到一个转角,一棵纤瘦的刺桐树刚好站在我的面前。在昏黄的灯光下,那棵树显得非常清瘦,布满了刺的树干上面顶着一束更加骨感的枝桠。纵横地交错着的枝桠间还稀疏挂着一些花朵,细心看的话还能发现有几片孤单的叶子。爸爸怎么会在这样的一个季节移栽一棵树呢?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。虽说南国的冬天并不怎么冻人,但是对于一棵孤零零的新树而言,却是一场不小的挑战。

  之后每一次经过这里,我都会有意无意地望一眼这棵树,这棵孤单地立在转角上的树。其实同这棵树一样排在小路旁的还有很多棵刺桐树,其中比它更粗壮的不在少数,枝上的花比它更灿烂的更是应有尽有。但是,我却偏爱着这纤瘦的一棵。我爱看,当晴空万里时,它在淡云前面扭动身姿。或是凉风一来,拂过脸庞,带下一两朵花瓣,轻轻地落在草丛里。于是,草也开花了。

  最近几天,湛江的天气一直都是阴沉沉的,不时还飘着绵绵细雨。雨中漫步在刺桐小道上自然又是别有一番情趣。斜风,细雨,落花。其意境之妙,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焉。然而到了晚上,雨势渐渐地大了,后来甚至还鸣起了雨雷!我看着宿舍后面那几棵刚种上不久的小树,风雨中,早已落光了叶子的树枝在摇晃着。树下的新草坪也早被冲刷得坑坑洼洼。不知道那棵刺桐会被摧残成什么样子呢?我竟然在为它担心着。

  今天清晨去教一上课时,我故意绕经那条小道。天啊!它竟还安然地立在那里!除了枝上的花被打落了不少外,它竟然还是安然无损的。是啊,我竟然忘记了它是生长在湛江,这个台风频发的沿海城市。它既然能从一次又一次的台风中存活下来,又怎么会为这小小的暴风雨所屈服呢?

  暴风雨过去了,冬天也会来。但是毋庸置疑地,春天也会来。我想,爸爸种的那棵树也会发芽,甚至也会开花,就像那棵刺桐一样,会在暴风雨中昂首,会在寒风中挺胸。离开家的孩子也一样,即使是孤身一人,即使是挫折不断,也会在开花的季节灿烂,在寒风的日子坚强,在收获的季节硕果累累。

  况且,那不是一棵树,而是一排、两排甚至更多的树。它们一起落花,一起抽芽。